正值新冠肺炎疫情当头,朋友向我推荐了这本关于埃博拉病毒的书,花了一周空闲的时间陆陆续续地读毕,也是应景。在微微地了解这些“草菅人命”的怪物之后,才明白这些古老而可怕的生物或许只是大自然自我防护的手段,而出现在这颗古老星球进化史最后几页毫无天敌极度扩张的人类,对于大自然来说,或许才是应该控制的“病毒”。
埃博拉病毒因埃博拉河而得名,埃博拉河是蒙加拉河的上游河源,是刚果河的支流,埃博拉病毒第一次爆发是在1976年,它在埃博拉河上游的五十五个村庄同时爆发,然后无影无踪地消失在雨林深处。这种被称为人命黑板擦的病毒,致死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它十天就可以完成艾滋病毒十年才能完成的事情。作者细腻的描写手段对于埃博拉病毒患者的描写令人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曾是真实发生的。感染埃博拉病毒的患者从健康到死亡最快只有几天时间,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感染上埃博拉病毒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埃博拉病毒会在体内迅速扩散,大量繁殖。袭击几多个器官,使之变形,坏死,并把器官分解,导致病人先是体内出血,而后七窍流血不止,并且不断地将坏死的器官从口中呕出,最后因多处出血及脑部受损的原因而死亡,死相会相当难看。对于患病者惨状的描写摘抄作者一小段原文:他整个人都显得硬邦邦的,像是动一动就会扯断体内的什么东西。他的血液正在凝结:血流载着血液凝块,凝块在身体各处淤积:肝脏、肾脏、肺部、双手、双脚、大脑里全塞满了凝固的血块。简而言之,他的整个身体都在中风。凝块在肠平滑肌内堆积,切断了肠子的供血。肠平滑肌逐渐坏死,肠子开始变黑。他不再能够完全感觉到疼痛,因为在大脑内堆积的血液凝块正在阻断血流。脑损伤抹除了他的人格。这是所谓的“人格解体”,生命活力和性格特质渐渐消失。
埃博拉病毒属于丝状病毒,而当下正在蔓延的新冠肺炎属于冠状病毒。从传播角度来说,埃博拉主要通过体液传播,而新冠肺炎主要通过飞沫,气溶胶,粪口传播。新冠肺炎的传染性远高于埃博拉,这也是为什么埃博拉致死率远高于新冠肺炎,致死人数却不足新冠肺炎的零头。由于埃博拉病毒过高的致死率和超级恐怖的症状,他成为了为数不多的生物安全等级为4的病毒,非典和鼠疫的生物安全等级也仅仅是3。目前新冠肺炎已经遍布了全球212个国家,此次疫情对于全球经济的打击史无前例,美股史无前例的熔断了四次,中国第一季度GDP增速史无前例的达到-6.8%,全国各大城市空无一人,工厂停工,学校停课,火车停运,航班停飞,餐厅停业,各大赛事停办,连奥运会都史无前例地延期了。在对于整个人类群体来说,新冠肺炎的影响力远远高于令人闻风丧胆的埃博拉,但对于个人来说,感染新冠肺炎至少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一旦感染埃博拉,生命至此终结。
科学于自然而言,幼稚得仿佛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而我们人类于大自然而言,也不过是徒手连罐头瓶盖都拧不开的脆弱生物。埃博拉也好,新冠病毒也好,这些对自然来说最普通不过的生物,却对人类有着致命的打击。讽刺的是,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同时生存在地球上。埃博拉病毒的宿主原是灵长类动物,新冠肺炎来自蝙蝠,许许多多致人于死地的细菌病毒都来自其他野外动物。那又为何好端端的在人群中传播、变异、肆虐。毫无节制地破坏雨林,贩卖野生动物,破坏自然的下场就是自食其果。灾难来临之前,人们很容易忘记谁才是桌上洗牌的人。当人类的暴虐行为超出大自然的承受范围,大自然自然就会来一场适者生存的游戏。
宏观上讲,病毒或者自然不得不让我们敬畏。但即便生命脆弱,即便敌强我弱实力悬殊,仍然会有人为了让更多人生存下来,让人类这个物种得以延续孜孜不倦地努力着。疫情过后,我希望新冠肺炎给我们的启示不是又一次战胜病毒凯旋的欣喜和骄傲。而是更加敬畏,更加谨慎,更加意识到我们并非无所不能。